没有删号就证明我还是偶尔会上来看一眼，会回复的。
——能怎样呢，不怎样。
丹雘（下）
吃药文学的下篇。
抓紧时间写完，我已经感觉到思路的断裂了，人的想法真的变得太快。而且和莫名其妙就跟上篇的文风一点都不一样，这才几天，我也不知道我脑子被什么锤过。
虽然最后正文基本没提，但写的时候一遍一遍在地图上对每一条路线，有种自虐般的快意。
没忍住，还是有后记，单独成篇。
出现了没名字我瞎写的人，懒得编了。
下篇 黄鸟
“不欲从我而死者，可径去楚国。”
世人皆知，商君掌秦国国政二十年，门客属吏数以千计。
尸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只听得商鞅继续说道：“过一二年还能回来，亦未可知。”
尸佼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，起身说道：“都散了吧，待在这是能怎的？”
门客虽然犹有畏葸，但也只得依言而去了。
“这些人去到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能为，只要不死，终究还是要回到秦的。”商鞅微微抬眼看向天空。
“我几乎以为我这些年认识了假的卫国公子鞅。”尸佼忍不住感叹。
“如此你也没机会认识真的了，也没有谁该是什么样。”商鞅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，“想必是不一样的，等死比死本身难太多了。”
“没有念想了么？”尸佼忍不住问，“我都知道，但是秦君——我是说新君……”
“如果你说这个的话，没有。我入秦以来，廿载艰难，足下亦见。若要改回旧制，其难十倍不止，岂此辈之能为？”
被开垦的土地不会重回荒芜，统一的度量衡不会再度混乱，修建的城阙不能被拆除，授出的爵位不能被追回……这世上一切来过的东西，都不会真的不留行迹。
“我其实一直没有明白，你与先君……”尸佼轻声说道。
“不必说，说不出来——说出来也不是。”商君挑眉，轻声笑了一下，“还有一句话单对你说——别再回秦国了。”
武关一关独立，险阻天成，但此时守军不知被调到哪里去了，因此只留关隘静待，倒是省了一番功夫。
出去便是离开关中，远离秦的核心范围，不必被追责了。
“与诸君别过，我回咸阳。”尸佼在关下勒马。
“这……为什么？”商君府长史愕然。
“去收尸。”尸佼大笑，“不必跟着我，你们才是有用之身。”
尸佼日夜兼程驾车往朝歌而去，中夜行至合阳境内，却见前方人声喧哗举火以待，情知自己是被发现了，长叹一声，停住马车。
“先生且慢——”
尸佼旋即听到火光中有将校模样的人高呼，以他之博闻强识，依稀觉得熟悉，定然是在咸阳见过的熟人。
随着兵士聚拢过来，他倒也看了清楚，是新君即位前的太子詹事，却不知现下所任何职了。
“先生不必往前走了。”那旧日的太子詹事带人挡在车前。
“若我硬要走呢？”尸佼在火把明明灭灭的光照中微不可见地挑眉，“我送他复归桑梓，倒想看看谁能阻我。”
“君上嘱托，如果先生执意不肯应，那便这样说，”那人一板一眼地复述，“如果让商君自己来选，想必也是要留在秦地的。”
尸佼从马车上跳下来：“我不如之——竟不如之。”
一时间军士竟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，一愣神间任由他遁入夜色而去，不见踪影。
天光大明，却见眼前泾清渭浊，浩浩而流。
泾水同渭水混在一起，由界限分明到纠缠翻滚，然而终要一起倾进河水里去，不分彼此地归进东海。
尸佼朗声长笑，再也没有回头，向着蜀地的山林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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